四、被告陳茂嘉
(一)被告陳茂嘉辯稱：精製工藝在脫色只有加一個東西，叫做白
土，它其實是什麼都吸的，無論色素或所有的重金屬都吸附
，所以精煉完後的所有油脂，不好的拿掉了，好的也全部拿
掉，因為它沒有辦法分辨。我個人絕對沒有欺騙台灣人還有
傷害台灣人民的想法跟做法等語。
(二)選任辯護人為被告陳茂嘉利益提出辯護意旨略以：
1.有關越南行之前，油品採購的情形，被告陳茂嘉接任總經
理後，始向楊振益採購油品並將契約書面化，且大幸福公
司有提供Vinacontrol公司的檢驗報告。新鮮熬製的豬油
酸價可能於1以下，有鑑定人朱燕華之證述可證，且檢察
官於審理中熬油後所檢驗之數據亦可佐證。是以，被告楊
振益供述豬油未經加工，酸價不可能到達1以下所為陳述
係其主觀認知錯誤，不能推論Vinacontrol之檢驗報告酸
價在1以下而認為該油脂報告有問題。且本案前，被告陳
茂嘉並未看過該Vinacontrol報告，因而自不能以此作為
不利被告陳茂嘉之認定。何況Vinacontrol的報告並未造
假，亦經Vinacontrol公司人員陳述明確。被告楊振益於
偵查中已表明對於Vinacontrol報告不清楚，且前後供述
亦有瑕疵；又依證人陳玉惠所證，雙方於談好買賣價格與
裝船期後，在制定合約及開狀時，資料有錯，請他更正等
語，足認被告楊振益並未應證人陳玉惠要求將檢驗報告的
酸價寫低。是被告楊振益與事實不符之陳述自不能做為不
利被告陳茂嘉之認定。關於參觀越南之情形，亦是前往越
南工廠認識環境，並非看環境衛生，被告楊振益於偵查中
此部分之陳述並經勘驗確認為認識環境一情為真，顯然並
無被告陳茂嘉前去看工廠衛生環境之事。
2.103年10月10日因楊振益說明該越南工商部回函係越南工
商部有所誤解，故被告陳茂嘉始請楊振益向越南當局說明
並更正。另陳玉惠與楊振益連絡，係請其傳真大幸福公司
的營業登記證中文版，以便提供我國主管機關查核，並非
雙方有何不法情形存在。
3.被告楊振益於103年10月11日同日分別接受3次庭訊，檢察
官在此偵訊庭所為之偵辨方式恐有以誘導、恫嚇之嫌甚明
，該筆錄自無證據能力，況楊振益所述諸多以「應該是有
可能換油、可能是叫工人拿比較好的油、可能是拿酸價比
較低的油去檢驗、報告檢察官，竄改跟換油兩者的嚴重性
是怎樣，可以請教嗎、如果說是換油的…應該是用竄改的
…不然就是用換油的、因為這個不是我接觸的不清楚等語
，顯亦是出於其臆測之詞，自無證據能力。本件檢察官未
踐行刑事訴訟法第95條所定之告知義務，無異剝奪被告楊
振益緘默權及防禦權之行使，在面對極端武器不平等情況
下，面對檢方之訊問，被告楊振益亦無法知悉其應有之權
益，藉以及時消除或減緩其所受指控、澄清事實，而處於
明顯弱勢的不對等狀態，故被告楊振益陳述之任意性及真
實性即大有疑問。
4.依證人李宜錡、王祖善、馬美蓉、陳玉惠、被告蔡俊勇、
曾啟明、楊振益各以證人身分所為證述、103年2月25日簽
呈內容、被告陳茂嘉103年3月20日越南參訪報告、證人李
宜錡GMAIL聯繫紀錄等，均足證明被告陳茂嘉至大幸福公
司確實非訪廠。自不能因陳茂嘉有至大幸福公司參觀，即
作為被告陳茂嘉不利之認定。
5.被告陳茂嘉至大幸福公司參訪後，有去看熬豬油、牛油之
家庭工廠，然而被告陳茂嘉提及越南行中查看熬製豬油之
家庭工廠，為設廠投資之熬油廠之一步，不僅不可作為被
告陳茂嘉不利之認定，反足證明被告陳茂嘉確實越南行是
作投資評估。
6.大幸福公司將同一油品賣給頂新公司供作食用，而賣給其
他廠商供作飼料用，是否即代表被告陳茂嘉所購買之油品
為飼料油，不得供人食用：被告陳茂嘉向大幸福公司所購
買之油品，係為原料迪，原料入廠後，會經精製程序做成
半成品，再根據客戶需求，做成成品，而頂新公司之成品
均符合國家安全衛生之標準，安全無虞。大幸福公司油品
於頂新入廠檢驗酸價是2到4左右，酸價提高原因係與運輸
跟儲存有關。被告陳茂嘉等人對於大幸福公司廠區參觀時
間甚短，與一般供應商稽核流程不符，且之後安排之行程
均非在大幸福公司內，當不可能實施稽核一事。
7.有關越南工商部10月8日致駐越南代表處第9930/BCT-KHCN
號函，該函指稱越南大幸福公司外銷之脂、油類產品僅作
為飼料用，並不用於食品（食油），此部分係因呂氏幸被
越南工商部9月24日公司訪查時，僅要公司提供前2個月，
該2個月正好只有飼料油，所以工商部誤以為只有生產飼
料油，業經呂氏幸供明，況供飼料用之油品亦必須取自健
康之豬屠體。
8.被告陳茂嘉接手總經理後，除停止購買飼料油，亦停止肥
料廠之運作，此部分亦經同案被告曾啟明104年5月26日與
審理中作證供明在卷。頂新公司屏東的工廠設有檢驗油品
的實驗室，若有些檢驗能力不足的部分則會送外部單位檢
驗，對採買之原料進行把關。被告常梅當時向大幸福公
司採買油品時，先以小量進貨，觀察品質，再增量購買，
且檢驗品質合格，再為付款，而陳茂嘉接任總經理係延續
舊例採購油品。頂新公司之油品入廠均須經廠內品保單位
檢驗合格始收貨，此亦經被告蔡俊勇104年4月21日供述在
卷，因此被告陳茂嘉接任總經理係延續舊例採購大幸福公
司油品，而被告常梅已對該油品之品質盡把關之責，被
告陳茂嘉絕無檢察官所指之犯行。
9.檢察官依被告曾啟明所述，認被告曾啟明對於不合格油品
應退貨，但實際上並未退貨，而是以精煉方式處理等情，
然就本案頂新公司之大部分退貨品係客戶於發生大統油事
件後，並非產品有問題，仍要求退貨。被告陳茂嘉就任總
經理後，有關屏東工廠油槽之調度使用等，皆由廠長曾啟
明自行決定。
10.檢察官認：因精煉脫臭後的油脂風味減低，故添加其他油
品調香一節，顯然對油品專業有所誤解。被告曾啟明從未
向被告陳茂嘉反應過越南牛、豬油品質不佳一事。40- 2
油槽是因該批豬油檢驗後，風味異常打入該油槽作為工業
用，此與品保組組長蔡俊勇於103年10月28日證述相符，
亦有陳玉惠證述相符及扣款文件在卷為憑。
11.被告陳茂嘉向曾啟明表示有至越南但無稽核一事，且曾啟
明以為被告陳茂嘉越南行程是去看養豬場，該廠很大，顯
然與其所述知被告去訪廠一事相互矛盾，品保部門有權判
定油脂並決定退貨與否。曾啟明未向被告陳茂嘉反應過越
南油品之酸價問題，係因國內、外油品之酸價雖有差別，
但得率差異不大。
12.頂新公司依權責及業務事項性質，採分層負責制度。而被
告陳茂嘉亦尊重專業，故有關採購、品保、檢驗等事項遂
充分授權予林士安、蔡俊勇、曾啟明等人負責並信任其等
專業。而被告陳茂嘉該次越南行並無訪廠一事，且其所見
大幸福公司之油品，並無任何不可供人食用或不符衛生標
準的情況，再者，頂新公司與大幸福公司之採購合約載明
採購品項規格為食用油，而油品進口時均檢附第三方公證
單位之檢驗報告、清潔證明、產地證明等證明文件，並遵
循食藥署規定之相關食品進口報驗程序，可佐證頂新公司
向大幸福公司採購之油品確可供人食用無疑，況油品入廠
後，有收卸油標準作業程序，並經由品保部門檢驗把關，
而被告陳茂嘉信任公司品保部門就入廠油品品質之檢驗結
果，足認被告陳茂嘉確無檢察官所指明知大幸福公司油品
不可供人食用，仍故意為採購，再透過精煉程序後供人食
用之行為，至為明顯。
13.證人馬美蓉當日簡報內容多達64頁、簡報之時間僅有5分
鐘，其中大部分為正義研究報告，且馬美蓉當日係依序、
著重點報告，就頂新公司之品保部分僅以一句話簡單帶過
，亦未提及大幸福公司供應商稽核表，且當日會議亦未有
人員提出應停止向大幸福公司採購油品之建議。
14.檢察官之起訴書、併辦意旨書、補充理由書及歷次準備程
序及審理程序所舉證據，不論人證、物證等均不足以證明
被告陳茂嘉涉犯食品安全衛生管理法第15條第1項第7款攙
偽、假冒；刑法第215、216條行使業務登載不實文書;第1
91條製造、販賣妨害衛生飲食物品；第339-4條加重詐欺
犯行。此外，鈞院依職權調查本案現存及相關範圍之任何
事證，仍查無其他積極之證據，足認被告陳茂嘉確有檢察
官所指犯行，是不能證明被告陳茂嘉有罪，依法自應諭知
無罪之判決，以示審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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